父母一起携手走过人生三十七年的风雨历程,他们抒写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传奇。那时,城市尚未醒来,路灯还未熄灭,天上星星闪烁。母亲却悄悄起床来到厨房烧起灶火。面是头天就发好的。淡蓝色的火焰越来越旺,母亲瞳孔里的火焰也越来越旺。母亲来到洗手间洗漱,镜子里的母亲每天一点一点老去,母亲再次返回厨房,这时锅里的水已经沸腾。母亲拿出面盆和起面来,熟稔而有力度并极有节奏。母亲低下身子将馒头放入蒸锅,母亲闻到一股清香甘甜。做完这一切母亲返回卧室轻声喊父亲起床,母亲返回厨房在蒸熟的馒头上撒点花椒油,一切随了父亲的口味。 两人一边静静地吃着早餐,一边听收音机。他们把音量调到最小,不想打扰隔壁邻居。这时候,城市依然安静。 母亲目送父亲离去,返回卧室拾掇好卧室再回到厨房洗漱干净,这时天已大亮母亲穿戴好出门上班。 父亲工作的日子,母亲必早起。 逢父亲休息的日子母亲仍然会为父亲早起。不必调闹钟,无论头天晚上几点睡觉,母亲总能在第二天早上分秒不差的为父亲早起。她依旧做早点,然后喊父亲起床,再然后,为做家务的父亲打下手。 母亲早起只为父亲多睡一会儿。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十七年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。父亲和母亲一天天老去,没有老去的是他们的相视而笑。依然是初恋时的相视而笑,只是多了几分纯粹成熟的相守。相视一笑,他们能彼此读懂对方! 终于熬到父亲退休,母亲已是满头白发,父亲的脸上堆满皱纹。晚饭时候父亲对母亲说,每年三百六十五天,三十七年便是一万三千五百零五天。母亲问,这么多?父亲说他刚刚算过,不会错的。母亲笑笑没说话父亲说,三十七年,你少睡了了一万三千五百零五个早觉。母亲再笑笑,依旧没说话。父亲说明天早晨你可以睡个好觉,母亲又笑笑,点点头。 第二天,母亲早起生火做早饭,望着淡蓝色的火焰。母亲突然想起这时候她本应该在梦里。 转身,父亲在她身后,已热泪盈眶。 母亲下班较晚,中午时分城市喧嚣。父亲下班在厨房生起灶火,淡蓝色的火焰重新旺起来。拣菜洗菜,父亲的动作同样熟稔极富有节奏感。火焰越烧越旺,父亲把铁锅放在火头上,放上油再然后将洗好的菜放入锅里,菜的味道随了母亲的口味。然后,父亲静等母亲的归来。 两人依旧静静地吃饭,依旧收听着收音机。音量还是调到最小,这时候,城市依然喧嚣。 母亲工作的日子,父亲必定做中午饭。 逢母亲休息的日子父亲仍然会为母亲做中午饭。不必看时间,父亲能在母亲下班前做好午餐。他依旧做午餐,然后喊母亲进餐,再然后,帮助做家务活的母亲一同干活。 父亲做午餐只为母亲多休息一会儿。这样的日子同样过了三十七年,年年如此,天天如此。父亲和母亲一年年老去,不老的是他们的相守。依然是当初的相守,只是多了一份成熟的相依为命。彼此相守,他们彼此懂得。 终于等到母亲退休,父亲已是皱纹满面,母亲头发花白。晚饭时候母亲同样对父亲说,每年三百六十五天,三十七年便是一万三千五百零五天。父亲同样问,这么多?母亲说她同样刚刚算过,不会错的。父亲同样笑笑,没说话,母亲说三十七年你做了一万三千五百零五天午餐。父亲同样再笑笑,依旧没说话。母亲说今天你可以休息了,父亲同样又笑笑,点点头。 城市喧嚣中,父亲又烧起灶火。望着淡蓝色的火焰,父亲突然想起今天他本该休息。 转身,母亲早已在父亲身后泪流满面。 (散文编辑:蝶恋花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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